撒落人间的天使

             ------何录中先生简传 (2)  

 

何录中自幼喜欢绘画,在八十年代虽然经济状况逐渐改善,但还是比较困难,所以除了蜡笔,最好的是水彩笔外,也没有特别给他提供什么绘画材料。他就用能够找得到的材料作画。

 

有时候他找到的是最薄的低质白纸,甚至是废旧试卷纸、包装杂纸,他也一样高兴的画。他的涂乌作品由父亲和哥哥替他收好,虽然没有指望他成为一名画家,但他们觉得还是要为他保存一些童年的记忆。他的一些画充满了智慧和抱负,表现出山里孩子热爱家乡,热爱祖国,热爱生活的高贵品格。

 

   19848月,哥哥顺利地考上了大学,也就在这年,他父亲翻译的《蝴蝶泉及其它中国民间故事》在英国出版了,得到的500英镑按国家牌价兑换到1200多元,一部分用来翻修年久失修的房子,一部分用来给哥哥准备行李去读大学。

 

哥哥考上大学对何录中是一个很大的促进。哥哥走时对父亲说,为培养录中的经济头脑,每月定期定量给他一点零花钱,让他自己做主自己计划。出乎意外的是1985年父亲节,录中积攒了父亲平时给他的零用钱,买了一条当时最便宜“等外”烟作为礼物送给父亲,让父亲深为感动并经常津津乐道。

 

是的,随着年纪的增长,何录中逐渐懂事了。学习也比以前努力了些,但他的数学仍然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19857月,哥哥放暑假回来,这是他上大学后第一次回来,有两件事要做,第一是帮助弟弟突破数学瓶颈第二是帮助爸爸写自传。

那个暑假他们父子三人又在剑川二中度过了。一个暑假下来,何录江计划的两件事都圆满完成。尤其是何录中的数学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暑假后何录中进入五年级,学习成绩一直上攀。

19861月,由于成绩好,何录中自己决定跳过六年级直接读初中。当时马登正规的完小已经执行小学六年制了而上宝甸小学仍然搞五年制,于是何录中又转学回上宝甸小学。

   马登的五年求学,何录中个子长得并不快,但是脾气和个性倒是长了不少。爸爸本来就比较迂腐,不善于做人的工作,对何录中成长中的问题既看不出也不太会教育引导。

因此,回到上宝甸小学两个月后,他妈妈就发现这个孩子“一模一样就象一个跳蚤”,这边按下去,那边又跳起来了。他对事情非常敏感,心多意多,脾气大,爱摆谱,个性极强,需要好好地“打整打整”了。

 

1986 剑川二中门前的丑小鸭

 

    妈妈虽然不知书,但很识理,有眼光有主见,识大局,有自己独到的生活理念。她还非常善于总结前人以及别人的经验教训并用之于指导自己和孩子。经过半年的教化,何录中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很快他考上了初中,又离开了母亲。

19867月何录中考上初中,达到了提前一年上中学的愿望。由于父亲还未退休,决定直接转学到剑川二中就读。

 

回到了二中,他又开始松懈下来了,学习漫不经心,懒散,成绩最多就是中等,可他一点都不着急。他的脾气也恢复了,又加上了逆反心理,让他真的别具一格:1987年春节回家,不知是什么地方让他不高兴,他竟然和全家人赌气,他谁都不理睬,对什么事情都冷眼旁观。

 

1986年寒假,有一天全家人去挖田,还在那里拍照,他就远远地在附近徘徊,死要面子,叫他来他还是不肯上前。当时他正在学骑自行车,非常需要哥哥给他扶车,但是为了他的面子和架子,为了他的“尊严”,他压住学车的渴望,坚决和家人死犟到底。从中全家人看到了何录中这个人今后必定是个何等有个性的人物。

 

此后,为了他的学习问题,哥哥每次假期回来都要帮他,训他,几乎十有九次见面,何录中都要因为挨训而哭上一次。可哭了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1989年,他初中毕业考高中,他的总分是234.3分,离高中录取线100多分!

 

此事对他打击很大,平时家里人对他要求极严,但到了这个时候全家人一句责备的话也不讲,完全是在安慰他,开导他,给他鼓劲,让他鼓起勇气来年再战。可他觉得自己无颜见父母兄长,要自己去闯天下了。于是在8月的一天下午,他背起包包,郑重其事地跪下给妈妈磕头,说他要走了,不闯出个样子不回来。

 

 

 

妈妈见势不妙,把他拦住,说:“有勇气有魄力去闯世界是件好事,但没有必要现在就去闯,再说要去闯也等你爸爸回来,让他教你怎么去闯。” 同时急忙让同院的何玉琴去把在稻田里吆麻雀爸爸赶回来。

经父母一晚上的劝阻开导,何录中终于打消了去流浪的念头,准备到甸南中学补习班补习,来年再考。

     1990年3月,为加强和充实农村医疗卫生人员,大理医学院要招收一批初中毕业生的中专医士。哥哥何录江在学校作了安排,准备让他来学医,父母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和出路。然而何录中经过仔细考虑,不同意就读,说要考高中。因为他有自己的个性,家里人也就决定随他心意,放弃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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